“辛夫人可有什么害死辛三公子的理由吗?”贺兰漪追问。
东方凌云皱了皱眉, “祝萧告诉我说辛夫人一直喜欢养子辛亦承,但辛亦承拒绝了她要跟他在一起偷情的要求,她一直怀恨在心, 因而找机会便伺机报复。”
贺兰漪履行承诺, 告知了东方凌云祝萧的死因, “祝萧似乎是死在辛家祖庙, 对外说他是因为触碰将军像被诅咒而死。”
“祝萧又非破岳城中人, 他为何要去碰那鬼石像, 定然是辛夫人让人杀害了他, 故意隐瞒成受诅咒而死的模样,“东方凌云悲愤道。
宋少衡扔给他一套城主府的护卫制服。
东方凌云接住,不解问:“你这是做什么?”
宋少衡依旧冷淡,“你不是要查辛绮筠五月十三日那天在做什么吗?现在可以去了。”
盛云迟最近订下了一桩婚事,盛家看中的娘子就是已死的辛家三公子的未婚妻孙念娇,今天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盛家早早就订下了今日在府中摆设订婚宴席。
虽然辛家三公子辛亦承尸骨未寒,尚未下葬,但他毕竟已经身死, 而且只是城主府的养子, 孙念娇自然不能为他守一辈子的活寡。
城主和城主夫人对此不闻不问, 与三公子辛亦承关系最好的辛家大小姐辛绮筠对此也无异议,盛家又是破岳城内数一数二的富户, 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什么。
昨天出了盛云迟被东方凌云当街劫走之事, 为了订婚宴安全起见, 盛府向城主府请求派些侍卫过去护卫。
这也正方便了扮做城主府侍卫的贺兰漪他们前去盛府探查此事。
“那孙娘子是何方人物啊?辛亦承尸骨未寒, 盛云迟昨天才被我打了一顿,想来这会儿脸都是肿的吧, 盛家居然没有推迟订婚宴?”听完贺兰漪讲说盛云迟的婚事后,东方凌云对此十分好奇。
贺兰漪左右瞧了一眼,小声道:“听说那孙念娇是寡妇之女,生的貌美,已经嫁过一次了,但家底极其丰厚,所以城主府和盛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同她结亲,这次城主府肯放过这块肥肉大约也是同盛府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才未阻拦婚事。”
“那这就说得通了,”走在宋少衡身旁的东方凌云压低声音推测道:“应当就是盛家盯上了辛亦承的未婚妻孙念娇,所以盛云迟让人杀了辛亦承。”
“而且盛云迟本来就因为辛绮筠的事记恨辛亦承,盛云迟杀人的动机太明显了。”
虽然晏明川的推测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们不能妄下结论。
除了盛云迟外,盛府的奴仆并没有瞧清东方凌云的长相,而且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昨日刚刚扇了盛云迟许多巴掌的东方凌云会这么明目张胆地随着城主府的侍卫来到盛府。
贺兰漪、宋少衡和东方凌云被安排在孙念娇休息的院落外值守。
这会儿,天幕上像蒙着一块破旧的灰布,阴沉幽暗,似乎是大雨将至的征兆。
宴乐声响起,前厅的订婚宴开席了。
贺兰漪、宋少衡、东方凌云这会儿准备趁着前厅忙碌,摸去里面孙念娇歇息的房间。
东方凌云来此是要询问孙念娇是否知晓辛绮筠五月十三日那天的行踪的。
可等他们悄摸潜到后窗下的时候,打开窗户缝隙,屋内竟是空无一人。
东方凌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宋少衡,悄声道,“她明明敬酒回来了啊,我们不是亲眼看见有好几个婢女陪着她走进院子里的吗?这怎么突然不见了?”
宋少衡眼神示意,要他噤声。
他们三人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院子,装作换班的模样,重新回到了值守的院墙边。
“几位在此值守辛苦了,这是我们郎君的喜酒,也让几位沾沾喜气,”一个女使引着两个婢女朝贺兰漪他们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酒菜。
为首的女使笑着拿起银酒壶,为贺兰漪他们斟满了三杯好酒。
宋少衡看了东方凌云一眼,东方凌云立刻有眼色地随着他上前将托盘接了过来。
宋少衡道谢,“多谢娘子。”
见宋少衡他们并未有饮酒的意思,女使有些尴尬
,只能开口说:“只不过一小杯而已,沾沾喜气罢了,不会醉人的,这可是仙人居最好的千里醉,这一壶都要三百银钱呢。”
“盛府出手果然阔绰,竟然拿出如此好酒招待我们吗?”贺兰漪闻言有些激动,“那我们等下可要好好品尝品尝。”
女使听见贺兰漪的话,这才勾起了唇角,施礼道:“那各位慢用,奴先退下了。”
见女使带着两个婢女走远,贺兰漪轻快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宋少衡拿起酒盏,将里面清澈的酒水倒在地上,手上捏了个法诀打了过去,那滩水渍瞬间升腾起一团黑气。
“这里面有妖毒。”
“什么!”东方凌云闻言惊惧不已。
贺兰漪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院墙上除了一层厚青苔外,并未有什么古怪,“难不成还是那只猫妖吗?”
东方凌云并不知道贺兰漪口中的猫妖,他只是联想到:“既然给我们的酒里有毒,其他城主府侍卫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