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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叶大勇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浑身都是伤,却只是抬起眼皮看向沈朝颜,“道长,恶鬼现在封印了没有?”

    这时,天书再次上线:【宿主,聂河西还有三秒钟到达战场!】

    沈朝颜:【很好,等得就是他!】

    这个白莲教的帮凶!

    “教主,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朝颜视线从天书上移开,一抬眼就看到聂河西朝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她瞥过叶大勇身上被打得已经松散开来的麻绳,冷冷扯了下嘴角。

    来得正好!

    见聂河西往他们这边走过来,沈朝颜立刻迎上去,举起手中断得只剩下半截的桃木剑,“封印恶鬼已经到最后一步了,你是何居心,想让我们功亏一篑吗?”

    聂河西两只眼睛狠狠瞪着沈朝颜,“你个妖道,你想干什么?敢害我们教主,你想死是吧?”

    说着,弯腰替叶大勇解开身上的麻绳,“教主,你快起来!”

    叶大勇见聂河西伸手扯掉自己身上的麻绳,气得不轻,连盯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愤恨,“你干什么?”

    聂河西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教主,这个妖道就是在骗你,你千万别上他的当!你快起来,教徒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叶大勇见他把捆在自己身上的麻绳都扒掉了,气得两只眼睛都要喷火了。

    “你个狗娘养的!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这个封印仪式还差最后一步就要成功了,现在全被你搞砸了!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被恶鬼弄死,然后你就好上位了?”

    “教主,不是的!我没有……”

    啪!

    啪啪啪!

    叶大勇没有听聂河西解释,扬手就是几巴掌,狠狠扇在聂河西脸上,“我去你娘的!敢破坏老子的道场,你是什么居心?”

    聂河西没想到叶大勇会对自己动手,猝不及防下,被直接打懵了。

    他愣了好半晌,才抬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盯着叶大勇,语气受伤,“教主,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妖道打我?”

    “老子打得就是你!”叶大勇在盛怒之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聂河西的情绪不对,“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你是想害死我吗?”

    聂河西看着他愤怒到五官扭曲的模样,又心痛又气愤,急得眼眶都红了。

    不过,他并没有再冲叶大勇发脾气,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沈朝颜,“是你!都是你这个妖道搞得鬼!我要杀了你!”

    啪!

    藏在暗处的玄烛还没来得及出手,叶大勇就一把薅住聂河西的头发,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道长是我请来的,你怎么敢对道长无礼?你是不是想死!”

    聂河西见叶大勇为了个妖道这么毒打自己,心脏就像被万箭射穿一般,痛不欲生。

    他赤红着双眼,冲叶大勇吼道,“教主!这个妖道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是失心疯了吗?你再这样下去,是想毁了白莲教吗?”

    沈朝颜听到这话,故意以退为进,“贫道是豁出性命来作法事的,没想到竟然被人这般怀疑,你们若是不相信贫道,贫道可以立刻离开!贫道这些年走南闯北,深知最可怕的不是恶鬼,而是人心!恶鬼想杀人,至少还有迹可循,只要及时作法,就能除掉恶鬼!但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平日里看似对你笑脸相迎的人,背地里藏着什么歹毒的心思!”

    叶大勇最近几晚都被所谓的恶鬼纠缠上了,吃也吃不安稳,睡也睡不踏实。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把恶鬼消灭,让他能睡个安稳觉。

    现在聂河西阻止道长帮他除恶鬼,那就是想他死,是他的敌人!

    没准这小子是打着借‘鬼’杀人的如意算盘,想趁机上位!

    在沈朝颜的故意引导下,叶大勇果然怀疑起聂河西阻止作法的动机。

    他一把掐住聂河西的脖子,将人举到半空中,眼神里满是狠辣,“聂河西,你能有今天都是老子赏的!老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想害老子!信不信老子立刻就能弄死你!”

    聂河西只是个书生,哪里是叶大勇的对手?

    他的身体被叶大勇举到半空中,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拼命踢蹬着悬在半空中的两条腿,试图挣脱。

    可惜被掐着脖子,进气少出气多,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可是,沈朝颜和两位道童的扮演者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施以援手的打算。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聂河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有好几道身影突然冲过来。

    “骗子!你这个骗子!”

    穿着白色教服的白莲教众蜂拥着冲过来,对着叶大勇就狠狠挥出拳头。

    叶大勇看着冲过来的教众,一下子傻眼了。

    怎么回事?

    之前,他明明在这些教众的茶水里加了强效蒙汗药,这些教众应该会昏睡五个时辰以上,为什么这么快就醒来了?

    他哪里知道,从他被麻绳绑着跪在祭台前的那一刻起,这些教众就一直默默看着。

    当看到他们奉为神明的白莲教主竟然对一个老道士卑躬屈膝,心甘情愿被泼狗血时,他们的信仰就在一点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