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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9n3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娘子,别拿我当坐骑 > 第十三章:脑子糊涂聂冷川
    两人之间的唇齿相依是温情的陪伴,是灵魂的交融,足以抚慰疲累的心和困顿的身体,这要比灵丹妙药更加管用。

    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个人终于离开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小树林,但是在离开之前,她还让聂冷川带她找到了之前遇见的那个小姑娘眉儿家中走了一圈。

    聂冷川今夜心情甚好,有求必应(实际上他往日里对琅千秋也是有求必应的,只是今夜的心情实在是好的过分,简直都有些飘飘然了),但是仍然是问了一句,道:“怎么了,不放心吗?你不是给那个小姑娘的家中留了一只引灵纸鹤吗?有什么消息那只鹤会通知你的,不用太过在意。”

    因为嘴唇肿了的原因,琅千秋现在压根就不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心中确实是有些不太放心,可是究竟是哪里不放心,她也说不上来。

    是因为那小姑娘是凤鸣山地界的人士,所以她才不想让她无聊危险?还是因为她丧父丧母,是个孤零零的有些怪可怜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因为那小姑娘的父母亲尽管已经身死了,却也仍然是不能安睡在泥土之中,反而变成了吃人鬼,现在还被她和聂冷川收进了宝葫芦当中,面临着被挫骨扬灰的命运?

    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才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放心不下来?亦或是上面的原因三者皆有之?总之琅千秋现在也想不明白,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只有亲眼看见了才能安心,于是便让聂冷川带着路过来了。

    他们两人不想惊扰了那个小姑娘,因此都没有去敲门,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

    那栋小小的屋子黑洞洞的,并没有点灯,仿佛是要融入到这深沉的夜色当中一般,那个叫眉儿的小姑娘睡了没有?也许睡了,也许并没有,也许她是经历了傍晚这一遭,被吓坏了,此刻正抱着被子,紧张的盯着房门,缩在床脚上瑟瑟发抖。

    总之不管那间屋子里头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总之琅千秋和聂冷川都是不会进去的,她简单的查探了一下之前贴在眉儿门上的那个辟邪符,那张符纸完好无损,应当是他们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邪崇过来了。那只她放在树梢之上的引灵纸鹤也仍然是静悄悄的隐藏在哪里,身上的金光收敛了大半,只有头尾处还稍稍亮了一点点,夜里看上去就好像是萤火一般。

    琅千秋稍稍放下心来,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安之感。

    放心之后总算是能回客栈了,也不知道真的是不是这些日子不间断的的奔波给累着了,琅千秋半路上困顿的不行,趴在聂冷川背上睡着了,压根什么都不用管,被聂冷川温柔的背回了客栈,向来浅眠、一点点动静都会惊醒的她,竟然半点儿感觉都没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客栈当中自然也是门窗紧闭,他们住的地方是在二楼,不过这个可拦不到如今这条已经能够熟练腾云驾雾的真龙,他轻巧的跃上窗,施了一个小小的术法,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窗子,然后万分珍惜安顿琅千秋躺下。

    虽然以一条真龙的眼神来看,这屋子里的黑暗似乎是不值一提,但是聂冷川仍然是在桌子上放了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屋子当中立刻便被一层轻薄荧光笼罩,并不刺眼,但是瞬间便有了些人气,将这个小镇当中一间被恐填满的屋子点亮。

    琅千秋仍然是没有醒,睡得很熟,虽然知道这种情况大部分都要归功于琅千秋太过于疲累了,但是聂冷川仍然很是得意,他现在可是能一路互送着琅千秋睡觉的男人了(并不),这是什么概念,四舍五入,就等于是琅千秋离不开他了(请不问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总之因为今夜的心情实在是太过美丽,聂冷川兴奋急了,又忙活了好一会儿,甚至还打了水,给琅千秋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脸和手掌心,这个过程当中琅千秋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不过最后总算是没有将她吵醒。

    几近三更的时间,聂冷川才总算是收了拿颗夜明珠,只是脱了外套,就合身躺在琅千秋身旁。琅千秋下意识的追逐着热源,在睡梦当中很是乖巧的缩进了聂冷川怀中。

    她睡着的时候很像是一直懒洋洋的迷糊的小猫,这样安静的样子是很少见的,聂冷川心中怜爱,在黑暗当中看了她许久,直到天色既白的时候,才终于阖上了眼睛。

    因为白日里吃人鬼不出来,而且作业多有动作,用该给幕后之人留出一些时间来缓冲一下,静待其露出马脚,因此白日里倒变成了难得的闲暇时光。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个人依偎着窝在床上,直到日上三竿,这才起来。

    晨起下楼之后,店里头依旧是空无一人,那个店小二卖力的在门口吆喝着,但仍然是揽不进来半个客人,因此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个人就变得非常显眼了。

    他们两人一出现,那店小二便打趣道:“二位,咱们店里的这个床铺,是不是睡得又软又舒服……哈哈,别看咱们店里人少,可是从来都不会怠慢客人,一定会让您二位体会到什么叫做家一样的感觉!怎么样,现在已经快到晌午了,您二位吃点儿什么?”

    琅千秋睡了一夜,精神头很足,心情也好,十分大方的招呼他们上了一桌子菜。

    那店小二极机灵,立刻过去擦了擦他们昨天坐的那套桌椅。

    因为光顾着说话,昨天的那桌子菜凉的很快,因此也没怎么好好吃饭,今天两个人倒都是大快朵颐,将一桌子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其实照着这个镇子里的时间点来算的话,现在已经都是很晚了,再要不了两三个时辰就该关门了,街道上也会变得空无一人,现在热闹的景象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以他们两人实在算是起的很晚。

    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行为举止亲密,再加上昨天睡在了一间屋子,因为这客栈里的店小二早就已经在心里默认他们二人是一对了,因此说起话来也是隐隐约约带了些调侃的意思,道:“二位可真是年富力强,春宵苦短日高起……只是不知道您二位是想要退房呢,还是想要继续住下去?”

    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活财神,还是两个出手大方的活财神,这店小二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轻松的将人给放跑了。只是他自己也是知道了,他们这个镇子危机重重,又诡异的很,每天天不黑就得关门了……这种地方,若是迫不得已,是谁也不愿意留下来的。

    因此,他本是客套的说了一句,琅千秋却没有回答他,反而又开口问了一句,道:“你们店里有辟邪的宝符,也算是比较安全,可若是宝符用完了又该怎么办?”

    那小二挠了挠头,道:“这个倒用不着操心,每隔一段时间,凤鸣山上的仙师都会下来,就是为了防止发生这种事情,好让宝符用完了的人家将宝符尽数添足。”

    琅千秋了然的点点头,心下明白了,如此看来,凤鸣山上的那群败类做的还是个长久生意了?

    聂冷川明白琅千秋心思,他抬眼问了一句,道:“那么小兄弟,请问下一次凤鸣山上的人下来是什么时候呢?”

    那店小二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道:“这个小人可就不知道了,仙师们的法意,又岂是我这等人能知晓得了的?”

    聂冷川抬了抬下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住到下一次凤鸣山的人来的时候吧……没办法呀,我们两个人胆子小,总得要求着仙师们把我二人护送出去,这才能放心些!”

    哈哈,这个聂冷川跟琅千秋呆的时间长了,倒是连她身上那股子狡猾的劲头都学去几分。

    那店小二睁大了眼睛,又张了张口,这两个肥羊、哦不,是这两个财神爷要在店里住这么久,他们能付得起吗……不不不,哪里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这两个人的胆子小?哼,这胆子恐怕是大的没边了,竟然还想让仙师送他们回去,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不过虽然心里头这样想着,那店小二的面上却是圆滑的紧,笑道:“您二位是想等仙师们来了再走?哎呦,这恐怕就有的您二位等了,光是看看咱们掌柜的屯了多少宝符就知道了,这凤鸣山上的仙师一年半载的才下来一回,下一次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您二位得等多久啊?”

    琅千秋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怎么,我们两个人来住你们的店,又不是不给钱了,这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还不欢迎我们似的,不欢迎也罢,趁早说了,我们去找别的客栈住着就是了。”

    那店小二连连摆手,焦急道:“二位客人,这误会可当真是太大了,若是让我们掌柜的知道了,还不得拔下来小人身上的一层皮?咱们开门做生意的,哪里会有嫌弃自己的客人的,普天之下也没有这么一个说法。再者说了,这镇子上的客栈,还是咱们家店里住的舒服,别的店哪里像咱们掌柜的一样,手里头有这么多宝符,住在店里,至少您二位的安危不用发愁不是?您二位行行好,快别这么说了吧……”

    琅千秋不可置否,只是又开口问了一句,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道:“那依着你的意思,有了宝符的才能在这镇子里活下去,是不是没有宝符的那些人,难道就只能等死了吗?”

    “这、这……”店小二面上愁苦,沉声道:“总归以往死了的那些人,都是家里头没有宝符的,而有宝符镇宅的富裕人家,可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咱们掌柜的仁慈,知道我们这种穷苦人买不起宝符,就让我们将家中老小都接到店里来住,为了报答掌柜的,咱们便是连月钱也不好意思要了,唉,总归都是为了保命啊……”

    听起来确实悲惨,可是现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要紧的资源都紧着有钱有势的人先享了,靠力气吃饭的苦命人就只能等死了,早死晚死,终究是逃不过去。

    想起昨夜见到的那个饿的瘦弱弱、干巴巴的小姑娘,琅千秋面上隐现一分煞气,手上力道没有收住,一双筷子“啪”的一声拦腰折断,被琅千秋嫌弃的甩开。

    那店小二吓了一跳,连忙将那两节断了的筷子收了,道:“这筷子怎的这么不结实……姑娘稍等,小的再去给您换上一双。”

    等筷子换过来了,琅千秋心中仍然是气愤,接过筷子,泄愤似的,只是埋头苦吃。

    看那店小二面容紧张,聂冷川无意为难于他,便道:“方才我思量过后,觉得等凤鸣山的仙师来的时候我俩再离开,这期间的时日确实是有些久了。这样吧,安全起见,等这个镇子里的吃人鬼都绝迹之时,也就是我俩离开的时候了。”

    店小二:“……”

    那店小二瞠目结舌,一张下巴都要掉在胸膛上去,心想这位公子没说错话吧?还是说他异想天开,不等凤鸣山的仙师了?等吃人鬼绝迹?这怕不是脑子糊涂了。

    只是经过方才一遭,他说错话惹得人家生气,此时便是半句也不敢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