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法。
医生提过一嘴,就不再提了,因为医生知道她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再适合生育,即使拼上性命,恐怕剩下的时间也不够了。
闻清心里苦笑,怪不得医生只是问了一句孩子爸爸在哪就没了后续。
又是一条死路啊。
“哎?怎么又不走了!”简溪跟在她后面,声音越来越没好气,“你在听我说话没啊?”
她揉了一把脸颊,转头去看简小姐,“您说什么?”
“你!”简溪哼了一声,又重新念叨起来,“我不跟你生气,时先生告诫过我不要生气,不值当,谁也没有我的身体健康重要,得不偿失的。”
闻清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简溪跟在后面,小小的鞋跟敲打在地面上,闷闷的,安静了片刻,她又忍不住跟上来,走在闻清身边。
“沈小姐跟你提过吗?我和时先生就快要结婚啦。”
“没有,”闻清看都没看她,“不值当的。”
简溪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走了一路,她夸了她们家时先生一路,这女人根本不接茬。
“呵,算了,沈小姐现在过得这么可怜,又哪里会跟你说我的情况,我都懂。”
眼见林元封的病房近了,简溪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娇软的模样,她抬手按了按眼眶,跟在闻清后面进了病房。
这间病房面积颇大,很开阔,南边的落地窗前有棵声势颇大的木棉树,树叶的影子混着阳光落进房里,好像床上那个温柔的男人也在跟着微笑一样。
“元封……”
闻清站在门口,看着那位简小姐瞬间红了眼眶,扑在病床边上,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要说林少会这么昏迷,和简溪脱不开干系,可就算这样,林少昏迷前也亲口说了不要迁怒简溪。
闻清抱着手臂在看笼在阳光里的男女,心情复杂。
那女人小小的哭了一场之后,终于起身,挪着步子朝房门走来。
不知是不是闻清的错觉,女人脸上的表情确实多了一层有点真心的哀戚。
“谢谢你,”简溪素白着脸,“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哦。”闻清顺手带上病房的门,“以后就不要来了,他估计也不想见到你。”
“……”简溪的眼泪一下子蒸发,她冷笑一声,“不想见我难道还想见沈梦瑶?也就是沈梦瑶自欺欺人的能力过人,才这么霸占着林太太这个名头这么多年,要是大少还醒着,他们两个早就离了。”
闻清淡淡的“哦”了一声。
“你这个人……”简溪一拳打在棉花上,憋的小脸通红,“呵,今天来,是来给你们送请柬的。”
说着,简溪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
闻清只是垂眼看着,接都不想接。
“时先生要为我办一场宴会,庆祝我身体恢复健康,”简溪晃晃那张请柬,“请沈总务必到场啊。”
说罢她也不管闻清接不接,直接塞进她怀里转头就走。
闻清捏着那张请柬,本想直接塞进垃圾桶。
她忽然扫到请柬角落的一个名字。
“时醉”
耳边的嗡鸣声又开始尽数响起。
“时先生可疼我了,他叫我不要为不值当的人生气。”
“时先生为了我焦虑的睡不着。”
“时先生要我这辈子都健健康康。”
时先生……
是同名吗?
闻清觉得那请柬忽然都烫手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名字会突然出现在这里?